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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human is to love.

【伯爵黑贞】Cherry Red

#人物出自fgo,cp伯爵黑贞,注意避雷


#高数讲师爱德蒙×美妆博主黑贞。双网络博主设定


#短篇已完结。放飞自我轻松向,慎入

 

 

 

01

“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有病?”

爱德蒙在听完黑贞德一套“涂遮瑕是为了修饰皮肤泛红,然后再上腮红是为了皮肤更显红润”的理论后,做出了这样一番评价。

对面的银发女人放下腮红刷朝他翻了个白眼。“跟你讲化妆技巧就是对牛弹琴。”她一边说着,一边拿出粉扑在散粉盒里沾了沾,轻轻拍打在自己脸上。

“彼此彼此。我讲微积分的时候你不是也一点儿听不懂?”爱德蒙哼了一声,“提几何和线代那都算欺负你。”

散粉沾得有点多,细密的白色粉末在空中飞扬,黑贞德被呛得咳了两声。她开始按照她上妆的最后一个步骤,对着镜子用唇线笔沿着自己嘴唇的轮廓仔细描画起来。用口红填满整个嘴唇后,她左右照了照,满意地回过头。

“这个颜色怎么样?”

“看上去……挺红的。”

“哦。”

 

 

黑贞德第一次遇见爱德蒙是在typemoon网站举办的一次up主见面会上。那时她作为月站小有名气的一位博主——准确的说——一位哥特系美妆博主,受邀出席这次活动。要说她的美妆视频最大的特点就是只化妆,不bb,上妆手法全靠后期字幕。对着镜头的黑贞德一言不发的用美妆蛋在脸上拍拍拍,因此她的视频也被不少粉丝戏称为听歌向。这次活动是她第一次在粉丝面前出声——物理上的出声。

女人闭上眼,靠在椅背上休息。刚刚搬家不到半个月,她屋里的东西还没有完全收拾完。昨天凌晨还在捣腾房间里的梳妆柜,今天起个大早参加活动,她有些犯困。女人打了个哈欠,伸手拿过面前的水仰头吨吨吨灌了下去,这才感到清醒一些。

“你拿错了,这瓶是我喝过的。”一个男声忽然在耳旁响起。黑贞德转过头,一个银发金眸的男人正看着她。太过疲乏使得她甚至没有注意到旁边已经有人落了座。

“哦,那还你。”黑贞德把矿泉水瓶放回到他面前。男人蹙眉看着瓶口沾上的一抹樱桃红——那是她今天的唇色,抬起手冲她摆了摆。怎么?!这是嫌弃的意思吗?!黑贞德顿时有些恼火,她不满的伸手拧上瓶盖,“砰”一声把瓶子放回原处。

所幸除了坐在一起之外他们并没有被安排什么交流,更多时间,他们沉默地大眼瞪小眼。黑贞德本能地看他不顺眼——就凭他刚才挥了挥手和一脸嫌恶的表情。活动结束时,她站起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回过头瞪了他一眼。现在她已经知道了这个男人叫做爱德蒙·唐泰斯,至于到底是做什么视频火起来的,那会儿她正在神游,并没来得及关心。

男人依旧一脸不善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挤地铁回到小区,黑贞德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公寓楼走。她一想到晚上还要继续收拾凌乱的家就倍感辛酸。走出电梯,还没来得及掏出钥匙,她就听见背后传来“叮”的一声——是另一扇电梯。她转过身看见来人,顿时愣在原地。

银发的男人似乎也被这个意外的照面打个猝不及防。他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她,脚步滞住几秒。

“你跟踪我?”黑贞德目瞪口呆地脱口而出。就为了一瓶水?!

爱德蒙的神情缓过来,翻着死鱼眼走近她的方向,在她刚要向后退一步时掏出一把钥匙,插进旁边大门的锁眼。开门,抬脚进去,关门,动作行云流水,根本没有理会她的意思。黑贞德呆立在门外许久,这才想起来掏出钥匙,转向自己家门的方向。

——不错,爱德蒙·唐泰斯,这个上午坐在她身边被她抢了水喝的人,就住在她的隔壁。

 

 

 

 

02

“我刚搬到这儿半个月,我怎么知道你是我邻居?”黑贞德叉着腰站在爱德蒙家客厅说。

俗话讲,一旦你注意到了一个人,那这个人就变得无处不在。小区门口公寓楼电梯间,甚至下楼买瓶水都能遇到他。每逢此时黑贞德只能默默向右转体45°当做没看见对方。直到一个早晨,她蓬头垢面的出门倒垃圾,碰见刚好倒垃圾回来的爱德蒙,对方默默扫视了她全身三秒转身走进家门。以一个美妆博主的立场与自尊考虑,黑贞德认为自己有必要上门威胁他了。

一来二去在男人家里摸清底细后,结果却令她大跌眼镜。“为什么会有人在月站直播讲高数?!”黑贞德的语气充满了怀疑与不信任。她在笔记本电脑前浏览他的主页,点击量订阅数再加上旁边男人一脸“瞅瞅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黑贞德无端就觉得自己气场矮了一截儿。

“而且,为什么你的标签会被打上时尚类?!!”她继续浏览着网页,难以置信的回过头。男人今天穿了一件深色衬衫,显得身材挺拔又修长,袖子被他挽到手肘处,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衬衫下摆塞进无省黑色西裤中,裤管的线条笔直又利落。

……哦,她好像明白了。

 

 

“你说订阅你高数视频的人是不是都是抖M啊?”要不就是冲着脸来的。黑贞德坐在桌前一面晃腿一面啃着一只梨。

“不,还有期末前临时抱佛脚的学生。”男人在旁边摊开一本《泛函分析》。

黑贞德嫌恶地皱起鼻子:“我大学那会儿最讨厌的科目就是高数。”她摇了摇头,“我现在连微积分和定积分的区别都记不得了。”

“所以不学无术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女人把梨核扔掉,瞪了他一眼。认识一个多月,她深感这人除了长相一无是处,整个性格都是歪的。“你的粉丝都瞎了。”她曾经信誓旦旦地这么说。

“至少我的粉丝会做高数,不像你一样是没头脑和不高兴的结合体。”爱德蒙耸耸肩,敲了敲桌上的另一本教材,“我打赌你已经连数学最基本的求导都不会了。”

……这可就触到了黑贞德的逆鳞,她平生最讨厌别人嫌她笨。“怎么看不起人吗?!我想不起微积分求导还不会做?!”黑贞蹦起来嚷道,“拿来给我!!”三分钟后她把书扔了回去,“我都毕业这么多年了还做这个根本就是难为我!”

爱德蒙像是早就料到了结局,不屑的嗤笑一声,收起课本。

 

 

然而就像黑贞德不理解数学一样,她每个抽屉里码列的全套口红套装和眼影等彩妆对爱德蒙来讲也是门玄学,就比如他根本分辨不出她亚克力化妆架上插着108支唇釉唇彩唇蜜有什么区别。“你说的直男斩根本没有任何用,”他对兴致勃勃讲解各种色号的黑贞德冷静地摆摆手,“直男唯一想做的是把你那些吃小孩儿色扔掉。”说着他瞥了一眼她化妆架旁的一排浆果姨妈吃土色。再比如她五颜六色的遮瑕盘。“为什么遮瑕会有绿的紫的黄的?你是不是准备在脸上画幅山水画?”男人拿起她的一盒彩色遮瑕,感叹道。

“不学无术。”黑贞德正对着镜子打侧影,头也不回的原话回敬。

爱德蒙“啧”了一声:“订阅你频道的粉丝知道你平时视频不出声是因为满嘴烂话吗?”

“彼此彼此,你的粉丝肯定也不知道她们敬爱的唐泰斯老师其实是个杠精。”黑贞德放下修容盘。

这段时间里,他们仿佛认识了许久的宿敌一样乐此不疲地嘲笑彼此,力图每天都给对方使出一个新绊子。两个月前黑贞德最闹心的三件事是搬家、房租、粉底脱妆,现在则变成了今天被爱德蒙diss了吗、今天也被爱德蒙diss了、爱德蒙正在赶来diss她的路上。

“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不会选择搬到这儿来当你的邻居。”黑贞德诚恳道。

“你没有别的选择。你租得起其他房子吗?”爱德蒙斩钉截铁地说。

 

 

当然,他们也有极少数休战的时候。

“当美妆博主也很麻烦的。”黑贞德沮丧地叹了口气,抱着半个西瓜坐在男人客厅的沙发上。昨天夜里下了场暴雨,她没留心,半个阳台都潲了雨进来,之前放在阳台晾晒的一排美妆工具全部需要重新清洗一遍。“讲解内容被分段拍摄完成后,每一小段都得确认脸部有没有对焦,不合适就要重拍。自然光是最好的打光,所以拍摄必须在天黑前完成。”但是今天拍不成了,因为阳台被淹了。

“而且我绝对不能带妆过夜,我就是死也会挣扎着爬起来卸妆。”她继续讲道。爱德蒙在一旁翻着学术期刊,心不在焉地哼了一声。黑贞德知道他没在听,不高兴的咬了咬挖西瓜的小勺。

“对了,你觉得我今天的眼影怎么样?”她忽然坐直问。珠光的橘色新款,是她刚收到的试用装。黑贞德发誓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有想听他评价的意思。

爱德蒙这才抬起眼看了看她,两秒后又淡定的低下头去:“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东方小说里的人物。”

“什么?”

“齐天大圣。人们一般管他叫孙悟空。”

“……”

 

 

 

 

03

黑贞德深感今天来参加品牌发布会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前两天她着凉得了感冒,鼻子不通气,嗓子痛得像被一把尖刀割了喉。今天清早一起床就感到浑身疼得不行,头脑昏昏沉沉。在梳妆台前坐定,她看到镜中那个憔悴的自己,心里一沉。

出席活动是早就定好的通告,她来不及反悔,只能咬牙硬上。梳洗完毕后,她不得不打了双层的高遮瑕粉底来遮盖被烧红的双颊。挎上单肩包晕晕乎乎的走出家门,她感到活动现场的路途被无限拉长,每一步都走得飘忽不定。活动现场,每一句话也说得有气无力。

待到通告结束,她拖着病躯回到公寓楼。走出电梯门的一瞬间她感到一阵眩晕袭来,世界在眼前旋转。她双眼发黑的在包里翻着钥匙,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面前的防盗门也开始渐渐模糊。

下一秒,她的动作顿了顿,转过身开始用最大力气砸对面的门。没过多久门被猛地打开,映入眼帘的是爱德蒙愤怒的脸庞:“大晚上的都几点了你这女人是不是疯……”

“你才疯了。”一阵天旋地转后,她从喉咙中费力地挤出这么几个字。


 

轻柔又冰凉的触感贴近脸颊。黑贞德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坐在身旁。

昏黄的灯光下,爱德蒙正坐在一边,手里拿着一片化妆棉,轻轻擦拭着她的脸庞。凉丝丝的触感弄得她有些痒。“你在干什么?”她开口,嗓音却嘶哑不堪。

“还能干什么,”爱德蒙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帮你卸妆。你不是说过你带妆过夜会死么?”

黑贞德一愣,随即咯咯笑起来。她的视线在昏暗的灯光下一片朦胧,这才发现这里并不是自己的房间。她转过头,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两瓶卸妆水。

“不要笑,这种事情对于我来讲很麻烦。”比如还要上网现查眼唇卸和普通卸妆水的区别。爱德蒙默默心想,从纸盒里拿出一片崭新的化妆棉。用卸妆水沾湿后,他伸出手把化妆棉轻柔地贴在她的唇角。轻轻擦拭时指尖不经意划过她柔软的嘴唇,像是触电般,他感到自己的手指微微一颤。

“为什么要敲我家的门?”

“我家又没人。”黑贞德半阖着眼,“我烧死了都没人知道。”

“那你就觉得我会收留你?在你看来我有这么好心?”爱德蒙放下粉色的塑料瓶,拿起一旁的水油眼唇卸,“这个是要摇匀再倒吗?”

黑贞德微微点了点头。其实转身的那一瞬间她心里也在打鼓,不知道这男人看到病得奄奄一息的她会不会只是扔一盒退烧药出来果断把她关在门外……她本能的觉得他不是见死不救的人。但是贴心到把她搬进房间还坐在床头帮她卸妆,这可就有点儿颠覆人设了……

她抬头看着男人略显凌乱的银色额发和被微微遮挡住的金色眸子。目光在一瞬间撞上他的视线,停留几秒后,他们一起躲闪。她再次被一阵眩晕席卷,只不过这一回,连带耳尖都跟着一起发烧。

“既然醒了就吃点儿药。烧成这样,出门前没吃药吧。”

“没来得及。”黑贞德闭上眼,“对了,睫毛要擦两遍。今天我用的是防水款,难卸。”

“你可欠我个大人情,”爱德蒙抽出一块化妆棉轻轻按在眼唇卸的瓶口,“这下准备怎么还?”

“……”黑贞德看了一眼他的身影,揉了揉自己被汗湿的额发,没有说话。她听着墙上时钟的秒针滴滴答答,男人隔着化妆棉触碰她脸颊的力度柔和,像是一片羽毛轻轻擦过。

半晌,她嗓音沙哑地开口。

“我有一个姐姐。”她缓缓说。

“你准备让她帮你还?”爱德蒙斜睨着她。

“谁说的?我只是想讲讲,你坐这儿好好听着。”黑贞德瞪了他一眼,男人险些以为她又精神了。她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我们虽然都在这个城市,但很多年没见了。”

“这个城市?”

“……嗯。”

 “……说起来我看你第一眼就觉得很熟悉。”爱德蒙低头盖上瓶盖,“你姐姐该不会恰好叫让娜·达尔克吧?”

“你认识她?”黑贞德的惊讶中带着浓重鼻音。

“……大学同学。”如今爱德蒙回忆起起那个金发的女生还是有些头痛。他平生最讨厌固执己见的人,特别是比他还固执的,所以学生时代的他没少跟贞德作对。

没想到兜兜转转,他竟然和她的亲妹妹认识了。

“我们小的时候,父母经常不在家。”黑贞德把手臂搭在额头上,“有一次我病了……让娜就是这么……这样坐在我旁边的。”她翻过身看着他。

“Alter,”爱德蒙淡定地说,“你要是说我像让娜,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

黑贞德咧嘴笑了笑,心脏却一点一点被酸楚浸满。她闭上眼,断断续续地和他讲述着小时候无聊的事。男人沉默的听着,时不时插几句“那你可真是蠢爆了”“怪不得你长大成了这样”。慢慢地,她感到越讲头脑越沉重,一定是感冒药的原因。

“睡吧,Alter。”最终,她听见他这样讲。

他俯身关掉她床头的灯,又轻轻把她身上的被单往上拉了拉。走出房间前,他的脚步顿了一下。“如果想她,就去见她。”

“晚安。”他低声说,关上房门。

黑贞德闭着眼微微怔住,随即陷入一个昏沉又温暖的梦境。

“晚安。”

 

 

 

 

04

时间是检验真理的第二标准。

经过病倒的那一个晚上,他们之间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以致于这种变化最后离谱进化到了一起凑活着过日子。“这个人情不仅没还上还有越欠越大的趋势。”黑贞德坐在沙发上翻阅时尚杂志,听着厨房潺潺的水声,心脏却剧烈地跳动起来。

这个空荡荡的家里,有了另一个人。

这半年间,他们与对方交换了备用钥匙,轮流做饭,轮流洗碗,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连房东太太找她收房租看见屋里的爱德蒙也会露出一脸微妙的笑容。黑贞德时常思考这是不是因为她一个人独居了太久而引起的雀跃的错觉。她回忆起自己刚搬来每天和他唇枪舌战不喷死对方不罢休的日子,不禁感慨一句世道变迁太大,“真香。”

然而他们会在晚上看电视时盖着毛毯讨论第二天吃什么,却不是以男女朋友的身份;他们会在讨论完顺手记在便签上方便第二天一起逛超市,原因却是他们是邻居。她会在清晨做饭时顺便给他煮一壶咖啡,他也会在睡前提醒她牛奶一定要加热才能喝。他们一直在越界的边缘反复横跳,却始终迈不出那最后一步。

女人眼眸低垂,看着弯腰在微波炉前调试火候的男人。牛奶被他倒进塑料盒里,漾起一圈又一圈奶白色的涟漪。两个装傻的人,谁也不愿率先打碎这道微妙又暧昧的壁垒。

抛开理性来讲——不,现在的黑贞德深感自己已经没有理性可谈了。只是因为他出门前的一句“今天化得还可以”她就头脑发热的把标题命名为了秋日约会妆。“耻辱。这是哥特美妆界的耻辱。”反应过来后她痛心疾首地准备点击取消上传,却看见了进度条100%的字样。

 

 

“你后来去哪儿了?”爱德蒙低头切着菜,突然开口,“你更新前几天的美妆视频那天。”

“没去哪儿啊。”黑贞德正在一旁打第二个鸡蛋,听罢有些莫名其妙,“我不是晚上跟你去吃饭了吗?还是你请的客。高数老师记性不好?”

“哦。”

女人把磕碎的鸡蛋壳扔到垃圾桶里,这才后知后觉的品味出这句话的意思,一时间有些愣怔。

她从不知道他也是会看她的视频的。

黑贞德倒退一步,手心因紧张而微微发凉。事实上,她有很多借口可以找,“我早就想好标题了,跟你有什么关系?”“怎么,看不起我们哥特式硬核画法吗?”“吃个饭而已,难道世界上所有约饭都叫约会?”可话到嘴边,她却一句也说不出口。最终她只是背对着他说出一句“你别多想啊,我想做这个视频很久了。”甚至话末的微微颤抖还泄露了一丝慌张。

“我没多想。”爱德蒙放下刀。刀背在案板边缘轻轻磕了一下,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黑贞德感到厨房中的沉默正在慢慢扼住她的喉咙,刚想继续说点儿什么,忽然听见他张口:“你……”

门铃却在这时被按响。男人转身走出厨房,留下黑贞一个人对着垃圾桶里破碎的鸡蛋壳发呆。

他打开门,看见一位快递员站在外面,手中拿着一个包裹:“Alter小姐是这里吗?有快递。”

“是这里。”爱德蒙替她签了单子,接过纸盒。关上门后他转身对从厨房跑出来的女人翻了个白眼:“这是什么东西?你是怎么想的快递地址都填我家?!”

“应该是品牌方寄给我的试用装。”黑贞摊开双手,“填你这儿是因为防止我没起床/在录视频/洗澡/不在家嘛……”

她把包裹拿到客厅,美滋滋的拆开。“又是口红?”爱德蒙走来,坐到她身边,“你是不是想在有生之年凑个1024?”男人叹了口气。

“女人的口红永远不嫌多。”黑贞德扭开旋转的盖子,“况且这个新品不是说超持久,广告上写的,号称什么‘接吻也不会掉的口红’。最近火得厉害,所以我就准备做个测评试试。”

他沉默一下:“接吻也不会掉?”

“那谁知道呢。也可能是个商家噱头,毕竟口红这种……唔……”

 

 

半晌,爱德蒙放开她,伸出拇指抹掉了自己嘴角的一点嫣红。“现在你可以告诉你的粉丝这句话是虚假宣传了。”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指尖蹭上的一抹樱桃红色,抬起头,看见黑贞德微微张着嘴,白皙的皮肤从她的脖子开始一点一点红起来,一直蔓延到耳尖。那句话怎么讲……红得很有过程感。

他刚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却被她小声打断。

“知道了。”她说。

 

 


 

05

“一会儿你要直播吗?”

黑贞德从果盘里扎起一块苹果,塞进自己嘴里。她看着正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的爱德蒙,百无聊赖地问。

“是啊。”男人把散乱的稿纸理了理。

“那我可要坐远点儿,千万别入镜。”

前些天她上传了一则新视频,后来没事瞥了一眼弹幕,意外发现了一条“你们看,这个壁纸和时尚区那个高数老师爱德蒙的像不像?”顿时吓得毛都炸了起来。

“这届粉丝真的很仔细,”黑贞德嘟囔道,“他们是怎么通过两面墙判断出我在哪儿的……”

现在她正跨坐在一把椅子上,不远处是正在直播的爱德蒙。男人正神色认真的对着镜头讲解一道解析几何,她把下巴搁在椅背上,歪头看着他。

好看。

真好看。

做他擅长的事时更好看。

黑贞德一边鄙视自己的心思一边想,如果那时候的高数老师不是个地中海教授而是爱德蒙这种人,或许她堂堂课都会坐在第一排的正中央,最后的绩点也不会是个可怜巴巴的1……不过那时候的她比现在更加日天日地,说不定会对他更不服气——“你这么年轻凭什么来教我?!”

回过神来,她发现男人正神色怪异地盯着她的方向,赶忙收起表情。

“你乐什么?”爱德蒙哑然失笑。

“我没乐啊,你哪儿看见我乐了?”黑贞德睁着眼说瞎话。她忽然僵直了身体:“你直播关了吗?”

“没有啊,有什么关系。”爱德蒙瞥了一眼面前的笔记本电脑,果不其然已经被“??????????”的弹幕刷屏。“你说你没在笑难道在听我讲课?那刚才那道题你听懂了吗?”

“……没有,”黑贞德心虚地抿了抿嘴,下一秒依旧理不直气也壮起来,“这我哪听得懂?”

“听不懂就对了。”爱德蒙叹了口气,“要是你都能听懂说明我今天的题准备得太简单了。”说着他转回镜头:“好了,那我们接着看下一道……”

 


fin.

 

 

 

 

 

 

 

 

 

 

*06

“嗨嗨嗨,各位,”安哥拉曼纽敲了敲桌子,“我们难道不应该请这里唯一的已婚男士对这个话题发表一下感言吗?”说着他看向旁边的爱德蒙。

“我有什么好说的,”爱德蒙听罢回过神,停下正在转笔的手,“今天访谈不是聊美妆吗?这我哪了解。”

“但是你老婆是美妆博主啊。”知名饶舌up主兼这次网络访谈主持人安哥拉曼纽如是说,“Alter缺席这次活动实在是太可惜了……顺便问一句,结婚的感觉怎么样?”

“跟之前没什么变化。”男人敷衍道。事实上这个问题让他感觉不太好,主要是因为他想起了刚结婚那会儿黑贞麻烦的姐姐天天跑来串门的情景……“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们会在一起!”让娜激动地说,“我的老同学……”

“出去。”爱德蒙说。

“……和我最亲爱的妹妹!!”

“出去!!”黑贞德说。

 

 

“跑题了前辈。”同属音乐区的up主萨列里叹了口气,“咱们回到正题来,刚才讨论的话题是‘你如何看伴侣化妆这件事?’”

“这我能怎么看。化妆是她的自由,问我作什么?”爱德蒙用笔敲敲桌子。

“那你更喜欢看Alter化妆还是素颜?”刨根问底一向是八卦访谈的核心精神。

“真的没有什么区别吧……”爱德蒙犹豫了两秒,“不过她在家的时间多一点,素颜也挺好的。”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他仿佛能看见回家后黑贞一脸不屑的表情,“呵,男人。”

“那是因为Alter素面朝天也好看。”萨列里插嘴。“也可能她画了你根本看不出来的素颜妆。”安哥拉曼纽边说边仰脖灌了口赞助饮料。

爱德蒙听罢摇了摇头:“那真的没有。每次我们亲……不,我是说,她在家从不化什么素颜妆,也不涂口红。”

“很多口红是不掉色的。”小安好像忽然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他兴奋的向后指了指玩手机的戈尔贡:“比如你看她那口红好像就是超长待机款,你见过掉色的时候吗?”接着顺利收到女人飞来的一记眼刀。

爱德蒙叹了口气,把笔搁在桌上,笔盖落下时轻轻碰到了他无名指上的银色戒指。

 

 

 

“我们亲得很用力。”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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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段出自心动的信号第三期,当时被那段笑到遂加了段无脑ooc……但是因为我懒一直鸽到现在梗都过时了,索性搞成可有可无的番外吧

话说樱桃红作为口红来讲真的很优秀啊显白还不衬牙黄!然而沙雕文并不能体现出这个色号的美,心痛.jpg

 

爱德蒙:“其实除此之外我还想知道为什么你的化妆品会起○潮和○喉这种名字……”

黑贞德:“……不学无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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